啾啾看起来好好吃

【Psyborg】Tiamo

*Psyborg故事企划接龙

*Fuki向 西幻设定 王子×海妖

*Tiamo在意大利语中是我爱你的意思

  

  上一棒@千小白 

  

  Mon beau chéri viens 

  带着鲜红的秘密

  爱被锁在盒子里

  真心换不来真心


  ——《一封字迹模糊的信》


———分界线————


  000.


  往日漆黑的海面被火光照亮,木制的简易码头停泊着一艘小渔船,突然两个黑色的身影从森林中跑出,快速地往码头的方向移动着。两人的背后是他们生活的城邦,往日平和的景象已然一去不复返,即便隔着大片森林也能听见从城堡那里传来的震天杀声。


  黑发男人先到达船边,他熟练地解开绑着小船的粗绳,颈旁两缕往日规整服帖的紫发如今被汗乱七八糟地黏在皮肤上,远处又传来炮弹落下的声音,爆炸的火光短暂地映亮那张沾满汗水和泥土的脸,很快又暗了下去。


  他扭头看向同行而来的伙伴,见对方正背对着自己,一动不动地伫立在不远处,他忍不住皱起眉头。“快上船!”他站在船前喊道,“再不走就来不及了。”


  被呼喊的灰发男人没有应声,只是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被火光映亮的森林边缘,随即扭身走来,跨步登上船舷。


  “一直向东走,那里是你的目的地。”黑发男人塞给他一个小小的指南针,又俯下身,伸手去拿船舱里的木桨。


  灰发男人握紧手里的指南针,突然开口道,“如果我就这么走了呢…你知道逃走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。”


  黑发男人的动作顿了顿,额前的黄发从耳边散落下来,挡住了他的眼睛。他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,“…这是你的选择,殿下…不…Fulgur。救或不救他,憎恨他还是原谅他,这点你不是早就清楚吗。”说到这里他长叹了一口气,“只是您别忘记,他除了是这个国家的王,还是您的兄长,殿下。”


  说罢抬起头,把船桨塞到灰发男人手里,额前明亮的黄发又重新整理回往日的模样,黑发男人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,“去吧,一路顺风。”


  小船随着波浪逐渐飘远,黑发男人站在岸边没有动,目送着那只船和那个人,逐渐消失在海岸线上。


  001.


  Uki做了个不太美妙的梦,挣扎着从睡梦里惊醒,大口喘息着坐起身子,第一反应是去摸身边那人,空的。他急忙穿起鞋子来到房外,直到看见那道熟悉的灰色身影正坐在花丛边的木桌旁忙碌着,他才终于放下心来,重重地呼出一口气。


  Uki没惊动正在忙碌的Fulgur,回到屋里穿好外袍又给自己倒了杯茶,茶香氤氲,他彻底从噩梦中冷静下来,揉了揉额角试图回想起来那个梦境,却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记不清方才的内容了。


  也许记不起是好事。他想。


  于是Uki便不再纠结,回到火炉前给自己添满杯子,又从橱柜里拿出另一个杯子倒满茶水,端起两杯茶走出门去。


  今天天气格外阴沉,灰色的云团坠在天边像是下一秒就能滴出水来,而他灰发的恋人似乎丝毫没受坏天气的影响,正裹着厚厚的外套在桌旁努力地做出更多酿酒的罐子。


  Uki记得,Fulgur大约是在春夏之交的时节漂到岛上来的,那时正巧赶上鸢尾的花季,紫色的花朵大片地盛开着。他们就在盛开的花丛旁从相识到相知,又在落败的花丛旁从相知到相恋。


  他们在月光下低声絮语,Fulgur给Uki讲了自己眼上那块伤疤的来历。换来了印在眼睛上的轻吻和Uki的故事。


  那是个老套的复仇故事,Fulgur却听得异常认真。不属于任何一族的孩子因为过于信任他人,背上了莫须有的骂名,最后被剥夺了一切,于是怪物以血还血,变成了真正的怪物。


  故事的末了,Fulgur吻上Uki的额头,像是耳语似的,他轻声说道,“Uki Violeta,不要相信任何人。”


  Uki笑着回吻他,说自己现在已经足够强大,况且还有了你,他去咬Fulgur的嘴唇,你会保护我的对吧。


  Fulgur伸出手臂,紧紧地把紫发的爱人搂进怀中。那晚过后,他再也没提过让对方带自己离开这里。


  自从Fulgur在这里住下后,木屋前的空地也变得越来越有生活气。Fulgur丝毫不像个打小养尊处优的王子,木工手工都很擅长,干起活来又干净又利落。两人用森林里自然倒下的树木做了木桌和木凳,又把森林里掉落的谷物种子和果树残根捡回去,把花田的一小片区域腾空,种上了果树和粮食。


  意料之外的,这些东西都活了下来,虽然质量参差不齐,秋天的时候也算是有些收成。闲不下来的Fulgur又想办法用泥巴简单烤了点罐子,第一批青果子酸到不能吃,嘴馋的Alban好奇地从篮子里叼走了一个,Fulgur和Uki没来得及阻拦,眼睁睁看着小猫咬了一口露出了痛苦的表情。两人忍不住相视一笑,把剩下的果子拿回去酿成了酒。


  虽然大部分时候Uki只是蹲在一旁静静看着,看着Fulgur怎么把木头和泥巴一样样地做成自己熟悉又陌生的东西。


  天气逐渐冷了起来,等待有了结果,第一罐酒看起来成色不错,于是Fulgur挖来了更多泥巴,准备多做些罐子,这样明年就能有更多美味的酒可以配Uki辛苦捕来的海鱼。


  而今天,是他们约好开第一罐酒的日子。Uki把Fulgur专属的杯子放到木桌上,Fulgur闻声抬起头,看见面前的杯子和爱人露出笑脸,“谢谢。”他说。


  Uki俯下身,两人交换了一个吻,Fulgur挑挑眉毛,“今天茶的味道不错。”


  “你不是还没喝…啊!Fufu chan…”Uki很快明白过来,恋人这种偶尔的直球防不胜防,Uki莞尔一笑,尾音里带上撒娇的味道。


  “好了好了,”Fulgur笑着搓了搓手上的泥浆,支着手用手腕轻轻搂了搂Uki的腰,“一会儿弄到衣服上了可不好洗。喝过茶就带着Alban去找些食物回来吧。罐子马上做好了,我待会就去把酒过滤了,等你回来我们就做饭,今天早点吃。”说罢用脚轻轻踢了踢正在桌下舔毛的Alban,后者很不满地喵了一声,但还是乖乖跟着Uki走了。


  Fulgur望着Uki走进屋子的背影,温和的笑容逐渐消失在脸上。等他重新低下头时,脸色已变得如同天气一般阴沉,眉眼间挂上浓重的阴霾。


  002.


  热气腾腾的晚餐很快上了桌,Uki坐在Fulgur前不久刚做好的餐桌旁,有些兴奋地看着Fulgur端上来的两杯酒。


  一个人在孤岛上活了那么久的海妖之前从未喝过这些东西,他记得之前的村子里似乎有过,只不过都在最后的大火里消失了。他紫色的眼眸好奇地盯着那杯酒,清澈的酒液映出年轻人美丽的倒影。


  闷闷的敲杯声响起,Uki抬起头,看见Fulgur放下手中的餐具,举起了杯子。


  “举杯,为了Uki Violeta,我的…爱人。”Fulgur向Uki举了举杯子,看见对方略显迷茫的眼睛,随即解释道,“这是祝酒词。一般主人会在餐前说几句表达祝愿,说完后大家共同举杯,宴会才正式开始。”


  于是Uki也举起杯子,照葫芦画瓢说道,“举杯,为了Fulgur Ovid,我的太阳。”他边说边笑,眉眼都跟着弯了起来。


  Fulgur勾勾嘴角,不知为何神情显得有些疲惫,Uki注意力全在酒上,没有注意到恋人的异常。


  Fulgur低头抿了一口酒,Uki也跟着喝了一口,只不过第一次喝酒心里没数,一口灌下去半杯,脸上瞬间烧起来,粉扑扑的。


  青涩的果子经过发酵变成了口感酸甜的果酒,Uki睁大了自己的眼睛,他之前从未品尝过这种口感的东西。“好喝!”他扬起头把杯子里剩下的一饮而尽,又抓起罐子给自己斟满,“Fufu chan是不是魔法师…这双手怎么能做出这么多奇妙的东西。”不知是不是酒精开始发挥作用,Uki舌头慢慢变得麻痹起来,说话语速也比往常慢了很多。


  男人的大手摸上他紫色柔软的头发,低声念叨,“醉的也太快了,傻瓜。”Uki笑着去蹭Fulgur的手,举着杯子对着壁炉大声说道,“我现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!”


  Fulgur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,笑声低低地从胸腔中传出来,在Uki听来,那是比自己歌声更诱人的东西。


  酒很快见了底,屋内的谈笑声也逐渐安静下来,酒劲发作的两人伏在桌子上睡着了,只剩壁炉里的柴火在劈啪作响。随着一道闪电落下,屋外狂风骤雨突起,本在屋檐下睡得正香的Alban似乎是嗅到危险的味道,猛然惊醒。


  一双陌生的靴子出现在房门前,Alban立刻尾巴毛炸开,对着那双靴子的主人哈起气来。它压低了声音低吼着,试图威胁对方;随即又用高昂的语调叫起来,试图引起屋内两人的注意。但雷声隆隆,猫叫声最终还是消失在了大雨里。


  003.


  鱼腥味混杂着土腥味,还有血和潮湿木板的味道。这些味道在Uki恢复意识后就争先恐后地涌入鼻腔,熏得他打了个冷颤。Uki忍着剧烈的头痛睁开眼睛,映入眼帘的是漆黑的天幕,以及高耸的桅杆。


  似乎是注意到他醒了,站在高台上的男人开了口,“Uki…Violeta?一个海妖,竟然有着人类的名字。”


  还未等Uki做出反应,从左右袭来的两股强力就把Uki从地上拽了起来,又把他的头用力摁下,看起来似乎是朝那人行了个礼。


  那男人继续说道,“传说,海妖的全身都是宝物。落下的眼泪会变成珍珠,身上的皮肉可包治百病,心头的热血则能让人永生不死。”看着甲板上奋力想要挣脱开束缚的海妖,男人越说越兴奋,声调也跟着高昂起来,“哦亲爱的美人,我没有恶意,我只是,只是非常需要你的心头血。一点,我只要一点,就够了。”


  Uki猛地一甩头,用力挣开摁在自己头上的脏手,怒气冲冲地看向发话的男人。大雨过后的夜空格外明亮,皎洁的月光倾倒下来铺满海面,也照亮男人的模样。


  红黑相间的头发,金色的眼睛,华贵的服饰,无一不说明他的身份。Uki嗤笑出声,“我还以为是谁,原来是那位已经亡国的半吊子国王。怎么,要我的心头血是想和你这群忠诚的哈巴狗在这艘破船上永生永世吗?口味挺特别……呃”


  话没说完,一旁的侍卫便捏紧拳头一拳打了上来,Uki的脸随着殴打的力道重重地偏向一旁,白嫩的脸蛋瞬间火辣辣地肿了起来。


  Vox一直没发话,只是站在高台上笑眯眯地看着,等到侍卫又接连打了几拳才装模作样地开口,“哎!别对这位“美丽的先生”这么暴力嘛!”


  这位国王缓缓睁开眼睛,唇角勾着笑容,眼神却冰冷至极。他睥睨着甲板上的紫发男人,一字一句慢慢说道,“打坏了怎么办,我那个弟弟可是要心疼的。”


  听到Fulgur的消息,Uki的身形明显一怔,又强扯起笑容,“你那什么弟弟,我跟他可没什么交情。”


  “哦?是吗?我几个月前派出去的,找我那可怜的,遭遇海难的弟弟的船队,可是一艘船都没有回来,似乎,应该不是巧合吧。”Vox有些神经质地断着自己的句子,一边说一边掰起手指计算自己的船队损失。


  从一到十又从十到一,Vox怎么也数不出第十一艘船来,上一秒还嬉皮笑脸的国王下一秒就突然变了脸色,突发恶疾似的把手狠狠砸向高台上的围栏。


  Uki眉头一皱,就是现在,趁着Vox疯疯癫癫的时候只要他开口歌唱,这艘船必沉无疑,只要他能快速找到Fufu chan,他们就一定能逃出去…


  高台上传来的动静打断了他的思路,国王不知何时站到了围栏上,狂躁地向甲板上的士兵高声呼喊道,“给他看!给他看!”


  甲板通往下面船舱的木板被打开,浓重的血腥味夹杂着发酵的海腥味滚到甲板上,月光挤进昏暗的船舱,模模糊糊地照出里面的模样。


  一个蜷缩的身影被铁链锁在狭小的笼子里,灰色的头发不知是被水还是血的液体浸得湿透,一缕一缕地贴在脸上看不清样貌,身上的衣物被脱到只剩内衬,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,前些时候还好好穿在身上的厚外套已经被打成一团布满血痕的破布,被扔在角落里,冷风吹进船舱,那人止不住地打起抖来。


  Uki瞳孔猛地一缩,恶狠狠地抬头冲Vox吼道,“你疯了吗!那是你弟弟!”


  国王明显是被他慌乱的样子取悦了,停下手上的动作再次笑起来,“呵…你真的很喜欢他,对不对。”说罢摆了摆手,隐藏在船舱的士兵从阴影里站出来,打开笼子的铁锁把灰发男人粗暴地拖出笼子,男人用力挣扎着,但身上的伤口无一不在抑制着他的反抗。


  那士兵被男人不停地扭动惹怒了,一拳将男人打倒,拿下一旁挂着的铁钩,抬手对准灰发男人的肩膀,狠狠地捅了下去。


  Uki听见自己的尖叫,混合着皮肉被刺破的声音和Vox从上方传来的狂笑。


  灰发男人似乎已经失去了痛呼的力气,铁钩扎穿肩膀只是如同上岸的死鱼般抽动了一下,便卸了所有力气昏死过去,士兵拽着手臂粗细的铁链,把失去意识的男人歪斜着拉入阴影。Uki疯了似的冲了过去,被两旁的士兵紧紧拦住,他眼睁睁看着那抹灰色的身影一点点被黑暗吞噬,眼泪顺着脸颊不停滑落,噼噼啪啪落在甲板上变成了滚圆的珍珠。


  高台上的国王忍不住抚掌大笑,如同看了一场精彩的戏剧。他再次扬起手,示意士兵把珍珠一一捡起,自己则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高台的围栏上,等着珍珠送到自己手里。


  装着珍珠的盒子很快被呈了上来,每一粒珍珠在月光的照耀下都散发着柔和的光,Vox用指头来回捻着,看着珍珠在自己的控制下互相碰撞着滚来滚去,但很快他就觉得无聊,又让士兵把盒子拿了下去。


  他的目光继续回到紫发海妖的身上,海妖似乎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,脸色惨白地盯着船舱的方向。Vox缓缓开口,“想好了吗海妖先生,我只需要你的一点心头血,只要一点血,就能救回你的爱人…多划算的生意,对吧?你也这么觉得吧,对吧,对吧?”


  士兵不知何时已经拿着小刀和罐子站在一旁,Uki看了看那把闪着冷光的银色匕首,又看了看高台上洋洋自得的国王,“只要给你我的血,你就会放了他,对吧?”


  Vox愉悦地眯起眼睛,“当然。”


  那是把上好的刀具,捅进心脏的瞬间Uki甚至没来得及感受到痛苦,汩汩的血液就已经顺着刀槽流到手上滴进罐子里。Uki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变慢,生命顺着匕首一点点流逝进深深的罐子里。


  一滴,一滴,Uki端坐着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,匕首应声而落,Uki强撑着眩晕的眼睛,看着仍在高台上的Vox,嘴唇翕动像是在说什么。


  Vox这边却完全没有注意到,他正忙着迎接那位从客舱姗姗来迟的客人。


  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高台上,Vox热情地招呼道,“女士们先生们,欢迎我们今晚的主角。”


  随着士兵们整齐的行礼,灰发男人步履从容地走到围栏前,缓缓站定。


  那人穿着熨帖的黑色礼服,袖口和领口上勾着大片的红线和银线,崭新的裤袜配着低跟的新鞋,翩然一副雍容华贵的王子模样,丝毫看不出和之前在岛上的邋遢村夫是同一个人。他就这么站在那里,俯视着甲板上一团血污的紫发海妖。


  Uki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,他在脑内混乱地说服自己,站在那里的一定不是他,一定不是自己的爱人,看那身滑稽的衣服,那一定是Vox找来羞辱他的剧场演员。


  直到他看见那道盘踞在Fulgur左眼上的扭曲伤疤,那道他曾经真切摸过吻过的伤疤。那一刻,他突然真切感受到了深夜的寒冷,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倒灌进了阴冷的海风。胸前的刀口还在滴滴答答留着鲜血,他与Vox方才以生命做抵押的约定此时此刻显得格外嘲讽。


  Uki用尽最后的力气,从嗓子里挤出几个气音,“…为什么?”


  为什么要骗我?为什么是你?为什么骗我的是你?


  太多的问题已来不及问出口,胸前的伤口已流不出鲜血,海妖陷入了黑暗。在最后彻底失去意识之前,他听到了Fulgur的回答。


  “Uki Violeta,我告诉过你,不要相信任何人。”


  那低沉的声音,在Uki听来,那是比自己歌声更诱人的东西。

  

  TBC.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下一棒@冬瓜糖  

  

  

  祝大家七夕快乐!uwu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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